春风十里,不如荠菜一两荠菜饺子吃了没

在早市看到有新鲜的荠菜卖,立刻想到了香喷喷的荠菜饺子,于是划拉了一大包。然后悲催地发现,一时冲动,择菜到地老天荒!要想让这一大包刚挖出来的带着土沾着泥连着老叶子的荠菜变成鲜嫩嫩的饺子馅,需花费很多-很多-很多-的时间!每一棵都有老叶子根茎部都带着泥土,每一棵都需要仔仔细细清理摘择,其费事费时程度,令人崩溃,拾掇起来费老鼻子事儿了!冲这麻烦劲儿,再好吃的荠菜饺子也不香了!我一边打起精神择菜,一边用荠菜饺子有多香来催眠自己,感觉就像被胡萝卜吊着的推磨驴子,转一圈又一圈,择一棵又一棵……荠菜饺子的加持力不够了,就开始搜寻回忆关于荠菜的诗词,以免自己一时绝望忍无可忍把这筐连草沾泥的荠菜扔垃圾桶里——唉,想吃点荠菜饺子容易嘛!写荠菜的古诗词应该有很多,不过我脑子里却没记得几首,而且诗人写它,不是为了一口吃的,在诗人眼里荠菜初萌于严冬,繁茂于早春,代表着在满目尚萧瑟的初春萌发的一点新绿与勃勃生机,是春的使者。比如你若问辛弃疾,春天在哪里,他会告诉你:“春在溪头野荠花”:《鹧鸪天?陌上柔桑破嫩芽》[南宋]辛弃疾陌上柔桑破嫩芽,东邻蚕种已生些。平冈细草鸣*犊,斜日寒林点暮鸦。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野荠花。辛弃疾还有一首《鹧鸪天》亦是描写乡间春色田园生活的,这次是将荠菜放在了开篇:《鹧鸪天?游鹅湖醉书酒家壁》[南宋]辛弃疾春入平原荠菜花,新耕雨后落群鸦。多情白发春无奈,晚日青帘酒易赊。闲意态,细生涯。牛栏西畔有桑麻。青裙缟袂谁家女,去趁蚕生看外家。宋人诗词中荠菜花出现频繁,我没依据地瞎猜测这可能是因为荠菜花长在宋人的审美线上:微小、幼细、纤弱、洁白、素真。萌于早春,是春之始,开花意即春将老,与宋时的主流审美很贴合,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就会引发诗人颇多感触。比如杨万里的《行圃二首?其一》(实在太喜欢诚斋诗了!)《行圃二首?其一》[南宋]杨万里澹天薄日倦春游,苍桧丛篁引迳幽。忽有小风人未觉,荠花无数总摇头。春日游偶尔懒倦,抑或是无心于春游,观苍苍桧树翠翠修竹,忽然发现无数的荠菜花在微微摇头,原来是有小小的风吹过——这风真微小,小到人都没有察觉有风来,看到荠花总摇头才知风一直都在……诗人的观察真是细致入微,令人惊赞。我常觉得杨万里一定是非常热爱生活非常有情趣的人——他的诗里有太多极微小的常被忽略的美好啊!南宋刘克庄的《豫章沟》不是写荠菜,写的是寂寞。《豫章沟》[南宋]刘克庄沟水泠泠草树香,独穿支径入垂杨。荠花满地无人见,唯有山蜂度短墙。刘克庄是南宋豪放派词人,他的词颇受辛弃疾的影响,豪放大气。胡适曾评论他“有悲壮的感情,高尚的见解,伟大的才气”。刘克庄还是最早的《千家诗》编选者,不过他的《千家诗》不是启蒙类读物,,现在我们通常所读的《千家诗》,多题为南宋谢枋得选注、清王相增补修订。陆游的荠菜花是闲适洒脱的,开得逍遥自在又倔强不甘。《出游归卧得杂诗》[南宋]陆游荠花如雪满中庭,乍出巴蕉一寸青。老子掩关常谢客,短蓑锄菜伴园丁。我边择菜边暗忖放翁这“满中庭”的荠菜,是他自己有意种的还是野生野长的?讲真,这种接地气儿的掩柴扉自逍遥与陆老爷子一贯的忠君爱国人设,莫名般配的同时,却还透着一股无可奈何堵气般的随遇而安,逍遥是真逍遥,放不下是真放不下。荠菜花写得好的还有南宋张镃(zī),他的荠菜花开得热闹繁华却又春愁浅淡令人怅惘:荠花[南宋]张镃荠花繁处蝶争飞,忽忆前年三月时。流水流杯人共醉,晚来疎雨又新诗。“忽忆前年三月时”、“流水流杯人共醉”,年岁越长,品之愈怅然,一茬荠菜一岁年华,老的不是春光,是人生。诗人们喜欢以荠菜花入诗,实际上荠菜若开花就是老了,不适合吃了。若论吃头鲜嫩,还得未开花前。元朝杨载的《到京师》虽重点不是写荠菜,但时间节点却最合适,冰雪初消之时生出的荠菜才是真正的早春野菜鲜,要吃就吃这一口。《到京师》[元]杨载城雪初消荠菜生,角门深巷少人行。柳梢听得*鹂语,此是春来 声。说来说去,甭管诗人们写了多少首荠菜诗,如我这般俗人还是无法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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